帶著疑問折回去，陶然聽見衛生間裏傳來潺潺水聲，猜到封明湛在洗澡，從櫃子裏拿了換洗的衣服，然後抱著滿是酒氣的衣服走進了洗衣房。

男人的毛衣、襯衫上彌漫著酒味，卻沒有真我香水的味道。

只有外套上有香水味的話，就說明他們只是見面的時候打了招呼，吃飯喝酒的時候並沒有坐在一起。

想到這裏，她心頭的疑雲瞬間消失不見。

摸了摸西褲的口袋，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儲存U盤，上面清楚的標註著容量。

U盤雖然小巧，但是末端掛著毛茸茸的手辦作為裝飾，一看就是萌妹子的專屬裝備。

相對於U盤裏的內容，陶然更好奇U盤的主人。

把U盤放在左邊的床頭櫃，陶然打算鉆進被窩裝睡。可掀開被子，她臨時改變了主意。

二十分鐘過去，封明湛吹幹頭發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床邊放著一摞換洗衣服，床尾正對的茶幾上擺著一個瓷盅，他不由勾了勾嘴角。

換上衣服坐在沙發椅上，他掀開蓋子就聞到了冬陰功湯的香氣，陪著拉面和小菜，愜意的滿足感充斥著他渾身上下每個細胞，令他不解的是，陶然自始至終一動未動，似乎睡著了。

之前有過類似的狀況，她每次都會看著封明湛吃光碗裏的東西才會入睡，今天怎麽這麽反常？

直到他看到床頭櫃上的卡通手辦，才恍然大悟。

“不想知道今晚參加聚會的都有誰嗎？”封明湛躺在她身後，輕輕在她耳後惡作劇似的吹氣。

“沒興趣。”陶然不耐煩的往外挪了挪，拉開了兩人的距離。

封明湛也不強求，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，有一搭無一搭的喃喃：“夜場有幾個小姑娘長的不錯……”

“封明湛！”陶然忽的坐起來，掄起枕頭砸下來。

下一秒他就對上了小女人的惱怒的面容。

她發怒的動作行雲流水，一氣呵成，令封明湛很有算計得逞的滿足感。

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，陶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，憤怒和醋意立時化為家庭暴力，但當她把枕頭舉起來就改變了主意。

封明湛越想讓她追問今晚的事情，自己偏偏不讓他得逞，跟他杠上了！

打定了主意，陶然拍拍枕頭，重新躺回去。

她變臉比翻書還快，前一秒打雷閃電，下一秒就風平浪靜，這是什麽情況？

“周京南似乎要在A城定居，等他安頓好，他的老婆和孩子會一起搬過來。據說，他妻子跟他是大學同學，他研究生畢業之後他們一起去了香港。”一晚上的時間讓封明湛搜集了不少八卦，而這正是陶然最感興趣的。

聞言，陶然翻了個身，看著他追問：“他妻子是不是叫柳楊？”
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她的反應在意料之中，封明湛心裏卻有些酸溜溜的。

“果然是她！”

提起柳楊，陶然就恨的咬牙切齒，卻怎麽也想不到男神居然會取心機這麽重的女人，簡直太讓人失望了。

看她憤憤不平的皺著眉頭，封明湛便猜到她跟柳楊不對付：“柳楊跟你有仇？”

“當初，周京南跨專業報考政法大學，就是她舅舅幫的忙，還給他安排了最好的導師。如果沒有他舅舅這層關系，他就不會進入萬乘律所當實習生。不過，他進去沒多久就被開了，從那之後我們的聯系就斷了。”陶然眼前閃過周京南沮喪頭頂的神色，隱隱明白了些什麽。

與此同時，封明湛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他被萬乘律所踢出局，因為走投無路才做了我的徒弟？”

“不能說走投無路，至少是別無選擇。當年你的律所名氣不大，而他肯定沒有想到你會給他介紹那麽好的工作。”她不想打擊男人，說的十分婉轉。

聞言，封明湛蹙起了眉頭：“既然這樣，他為什麽答應了加盟萬乘律所呢？據他說，萬乘給他開出的條件非常優厚。”

“什麽條件？”

“他只需要100萬入股金就可以成為萬乘的高級合夥人。他接案件無需事先報備，也不需要聽從管理合夥人的調遣，案件分紅四六分賬。助理、秘書都是他的人，律所無權調配。”封明湛對徒弟刮目相看的同時，認定周京南進入萬乘的目的沒有那麽單純。

倒吸了一口冷氣，陶然搞不懂萬乘為什麽要同意這樣的條件：“這跟國中國有什麽區別？”

“據說，他帶了幾千萬的收購案件進萬乘，一旦該公司成功上市，他就能輕輕松松拿到百萬分紅。”封明湛越發好奇周京南放棄外資律所邀請的原因。

陶然恍覺自己小看了男神，不可思議的喃喃：“他帶著幾千萬的生意，一定不止萬乘一家律所邀請他，難道只有萬乘給的條件最豐厚？”

“也許吧。”這一點封明湛也想不通。

雖然言楚容出事以後，萬乘律所的業績下滑，走掉了許多大客戶，但是最致命的傷害不是流失的業績，而是E基金撤資。

E基金入股之前，萬乘是A城最大本地律所。得到E基金的資金支持後，萬乘一躍成為A城第二大律所，令高曼律所險些失去行業老大的位置。

然而，言楚容違規、違法操作的曝光讓高曼律所最有利的競爭敵人消失了。

萬乘律所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個可以力挽狂瀾的新鮮血液，而那個人正是周京南。

封明湛相信高曼律所開出的條件遠不如萬乘，甚至給予了周京南百分百的自主權，這才讓他心甘情願的為萬乘效力。

別人混的再好也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，陶然只在乎封明湛：“你這陣子不停的挖萬乘的墻角，就不怕萬乘的人找你麻煩？最大的仇怨就是撬走別人的飯碗，你可要當心哦。”

“放心。”封明湛早就想到了這一點，卻不認為萬乘的人有那個本事。

吃人的老虎言楚容已經虎落平陽，萬乘的重要客戶至少流失了三成，想在短時間內打個漂亮的翻身仗，只怕沒那麽容易。

要知道運作一個公司上市，手續和步驟遠比香港繁瑣的多。

雖然周京南帶過去的項目利潤豐厚，但是太占用時間和精力，一旦申請被證監會駁回，麻煩也會接踵而至了。

這也就是為什麽封明湛不願觸碰此類項目的原因。

“周京南都能搞到上市的項目，我怎麽從未聽你提起過類似的案子呢？”陶然忽閃著晶亮的眼睛，懵懂的看著她。#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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